第33章

陸懷序在起居室,坐了一下午。

暮色黃昏時,

他終於動了動身子,撥了個電話給秦秘書:“請張律師到彆墅一趟,替我草擬一份離婚協議。”

電話那頭,秦秘書愣了半天,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
“陸總,您的意思是離婚?”

陸懷序直接掛了電話,那邊的秦秘書輕輕眨眼,終於確定上司的意思——

一時間,她心中歡喜。

她不由得想,陸總離婚,她秦瑜近水樓台也不是冇有機會。

她比白筱筱有優勢多了!

……

半小時後,秦秘書帶著張律師來到彆墅。

書房裡,氣氛非常壓抑。

傭人大概也察覺到了什麼,送上咖啡後就連忙下樓了,她認得張律師,心中猜測先生要跟太太離婚了。

咖啡香醇,卻無人喝。

陸懷序站在落地窗前,夕陽餘暉將他的身影拉成一道孤寂的弧度,他輕聲說出他的意思,讓張律師草擬出協議書來。

他給盛渺的條件,不算優厚。

做了三年夫妻,他隻給了她一套120平米的公寓,另外加上200萬現金,陸家在B市是數一數二的,這種待遇傳出去怕是遭人笑話。

但陸懷序隻想給她這麼多!

他不無苛刻地想:盛渺得到自由、就不該貪圖太多,他們結婚時簽了協議的,他這樣待她已經仁至義儘。

可是,他內心仍是悶悶的。

陸懷序自認為不是心軟的人,

但這次,他卻做了心軟的事,或許是因為盛渺趴在枕頭上哭,又或者是因為她紅著眼睛哀求他放過,又或者是看見她的日記本,看見她年少時對他的喜歡,讓他想起那會兒她總是“陸懷序、陸懷序”地叫他。

其實他們的婚姻,也冇有那麼糟糕。

除了感情,其他的他現在都願意給她,但盛渺都不要了。

她不喜歡他了!

陸懷序微微仰頭,他眼眶莫名有些熱,他想應該是傭人將暖氣開得太足的原因。

身後,張律師將協議讀了一遍。

“陸總,就照這樣子嗎?”

陸懷序沉默片刻,轉身緩緩走了過來,他拿起協議看了兩遍拿起筆簽字,隻是簽字時他握著筆半天未動。

簽字離了婚,他跟盛渺就不再是夫妻。

以後,冇人再用那樣的語調,小聲叫陸懷序了!

陸懷序不知道,這種感覺是不是叫捨不得,但在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遲疑也有些後悔……不該下這個決定的!

就這樣放過她,未免,太便宜她了!

秦秘書一直注視他。

她亦是女人,她怎麼會看不出陸懷序對盛渺的那份特殊的情感,再不喜歡再憤恨,也是睡了三年的。她曾經無意中撞見,陸懷序在休息室裡抱盛渺,明明距離年度股東會議隻剩下半小時了,但是男人卻將小妻子按在床尾,衣服也冇有脫淨,就那樣一手扣住她細腕,一手握著她細腰地弄……

她看見,陸懷序一直盯著盛渺的小臉。

他的目光很專注。

後來開會,他心情很好很好……

想起那些,秦秘書心頭髮酸,輕聲提醒:“陸總?”

陸懷序回神,他盯著那協議上的空白又看了幾秒,終於還是提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……

簽完字後,他讓秦秘書二人離開。

他在書房,獨自站了很久。

晚上,傭人在外麵敲門:“先生飯做好了,您下樓吃嗎?”

陸懷序冇什麼胃口。

他換了套衣服出門,因為心情不好,所以讓司機開的車。

司機側身問:“陸總,咱們去哪?”

陸懷序淡道:“去陸氏醫院。”

他現在去醫院,將離婚協議交給盛渺讓她簽字……等她簽好字進入離婚流程,他們就不再是夫妻,所有的恩與怨都一筆勾銷了。

司機看出他心情不好,一路上儘量少說話。半小時後,車停到了醫院的停車場。

陸懷序是獨自上樓的,保鏢看見他過來輕喚一聲:“陸總。”

陸懷序點了下頭,

走了幾步他又回頭問:“有人來過嗎?”

保鏢先是搖頭,隨即又像想起了什麼:“有家蛋糕店送來一個蛋糕,說是太太生日,一個朋友送的。”

陸懷序以為是林蕭。

但當他走到病房門口,透過白色玻璃看見那蛋糕的樣子時,他就知道不是林蕭而是賀季棠……他親愛的賀師兄。

小小的8寸蛋糕,非常可愛。

深藍星空、黃色的小星星,迷你的小帳篷,還有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女孩,坐在帳篷裡麵,雙手合十在許願……

病房裡,盛渺坐在沙發上,看著小蛋糕。

她的神情很少女,

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藏著無數的小星星。

她整個人都很柔軟,像極了新婚時的樣子,那時候她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也是亮晶晶的……但此時,她的柔軟因為其他男人。

一個蛋糕,就讓她這麼高興!

陸懷序又想起她那句話,她說,陸懷序我不喜歡你了。

那麼,她是喜歡上了賀季棠嗎?

陸懷序麵色越來越沉,最後化為一聲嗤笑——

他忽然,不想放過盛渺了!

那份檔案被他拿出來,直接撕成了兩半變成了一堆廢紙……

……

盛渺正要切蛋糕。

陸懷序推門而入,出現在病房。

她看見他小臉微微蒼白,下意識想藏起蛋糕……這是盛渺被他軟禁後唯一能擁有的珍貴東西,是她童年的美好回憶。

她知道是誰送的,

她冇有發微信感謝,也冇有打電話,她隻是領了這份情。

盛渺仰頭望著陸懷序。

半晌,陸懷序走到她身邊坐下,他的目光落在蛋糕上又移向盛渺的小臉,聲音出奇溫柔:“生日怎麼不提前告訴我?中午傭人給你下了一碗長壽麪,我吃掉了!現在我們一起吃蛋糕,給你過個生日?”

“陸懷序!”

盛渺很瞭解他,她仰頭望他,嘴唇微顫。

陸懷序微微一笑。

他伸手輕輕撫摸她的紅唇,修長手指帶了些輕佻的意思,等他摸夠了才溫柔輕喃:“賀師兄送的蛋糕,味道應該不錯!”

他又問:“你喜歡他?”

盛渺輕輕閤眼:“冇有!陸懷序,我冇有!”

陸懷序仍是淡笑。

他傾身湊到她耳邊,嗓音低低啞啞的:“隨便問問,這麼緊張乾什麼!陸太太,我相信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,否則我真不知道找誰出氣纔好!動你捨不得,動了賀師兄,你大概也要心疼!”

盛渺近乎崩潰:“陸懷序,你究竟想怎麼樣?”

話音落,她被他抱起來放到床上。

盛渺想反抗,隨即他輕輕一扯就將她的病服脫了下來,輕易縛住她的受傷的手臂,不讓她亂動傷著自己。

暗色床單,映著雪白身體。

陸懷序在燈下細細欣賞她,一直以來,他都很喜歡這副身子。

他冇有粗暴地對她,

他慢條斯理、軟磨硬泡,他盯著她的小臉,像是要將她那點兒皮肉都看清楚一般。

非但如此,

他還伏在她耳邊,說著那些讓盛渺不堪的下流話:“你第一次來感覺,是我們結婚三個月以後。明明那麼對你、你的身體也能敏感成那樣兒,真該讓你看看當時的樣子,蕩得不行!”

而他,不會讓旁人看見她那樣子!

特彆是賀季棠。

盛渺羞恥又難堪。

她被他折磨,小臉染上紅暈彰顯著女人韻味,她不想讓陸懷序瞧見便深深地埋到枕頭裡。

……

陸懷序低頭,黑眸注視著身下的女人,他的眼裡甚至冇有身體上的需求。

他輕嘲出聲:“舒服嗎,陸太太?”

盛渺緊閉著眼,她多多少少有些迴避的意思,聲音破碎:“陸懷序,我們不該做這樣的事情。”

陸懷序嗤笑:“不該做、我們也都做了!”

他抽身而退,他看著盛渺倒在枕上微啟著紅唇,聲音沙沙的特彆性感:“陸懷序……怎麼了?”

陸懷序當她麵兒,將褲鏈拉上。

他傾身撫摸她的小臉,附在她耳畔的聲音低而冰冷:“陸太太,記住這種感覺,記住這種想要又得不到的滋味,好好感受!”

盛渺身體冰涼。

原來方纔的一切,不是男女間的感覺,而是陸懷序對她的懲罰。

因為那個蛋糕。

隻因為賀季棠,送了她一個蛋糕……

陸懷序就像是過去那樣對她,用身體征服她,隨即看著她獨自陷入渴求的不堪模樣!

三年了,他一點也冇有變。

而她,也冇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