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話時紅唇微張,清甜黏膩的嗓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嬌嗔感。
甚至連她自己都冇有意識到,此刻她的舉動有多曖昧,無辜的神情有多勾人。
霍塵垂眸和她對視,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,下頜緊繃,俊臉上表情有幾分隱忍:
“抱了你就不害怕了?”
紀南喬一臉期待的看著他,猛地點頭,“嗯。”
“你抱抱我,我就不害怕了。”
剛纔被那個變態追著跑的時候,她真的以為她的生命就要終結在那個地方了。
天知道,當她看到霍塵出現時,她有多麼的欣喜若狂。
這次的絕處逢生,是他給她的。
霍塵抬起手臂,指尖握住她的肩,薄唇勾著淺笑:
“想讓我抱你?”
她點頭,“嗯嗯!”
誰料他眼神痞痞的看著她,將她從懷裡推開,語氣淡淡道:
“想得美。”
紀南喬:“……”
霍塵薄唇帶著淺淺的弧度,轉身走出書房。
紀南喬像個尾巴似的跟了上去。
連她自己都冇意識到,現在的她,已經開始對霍塵慢慢依賴了。
她一路尾隨他走進臥室,最後跟著他進了衣帽間。
他修長的指尖一點點解開襯衫鈕釦,白色的襯衫被他脫下,露出精瘦的腰肢和線條流暢的腹肌。
紀南喬臉頰瞬間變紅。
她下意識後退一步,想要轉身跑開,卻聽見霍塵說道:
“不是要抱?”
她抿了抿唇,瞪大眼睛搖頭,“不……不要了。”
“嗬,”他薄唇翕動,“就這點能耐?”
原本準備退出衣帽間的紀南喬,腳步慢慢停下。
她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,鼓起勇氣上前,站在他身後,伸手從後麵抱住他。
衣帽間裡溫度漸漸升高,兩人保持著一前一後的姿勢,半天冇有任何動作。
她的臉頰緊緊貼在他後背上,低聲道:
“謝謝你,霍塵。”
“紀小姐的感謝未免也太冇有誠意了。”
他的聲音染上幾許笑意。
紀南喬緊緊抱著他,探出毛茸茸的腦袋向上看去,對上了他的雙眸。
他的眼底盛滿了細碎的星光,垂眸看著她時,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彷彿有萬種柔情。
她呆呆的看著他,一時間竟忘記了言語。
這一刻,她竟然有種,他喜歡她的錯覺。
但明明,他們隻是交易關係,而且他們身份懸殊,有些念頭不該有,這一點,她還是很清楚的。
衣帽間裡安靜的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,少女像藤蔓一般攀在男人白皙的後背上,烏黑的長髮給這一幅畫卷增添了一分彆樣的誘惑美。
意識到自己的目光過於直白,紀南喬猛地回過神,收回視線和雙手,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,“那……你想要什麼謝禮。”
霍塵,“隨便。”
她想了想,舉起手給他看手腕上的鐲子:
“那我把你們的傳家寶還給你好不好?”
“這是留給你未來老婆的,我戴著不合適。”
他麵無表情的睨著她的雙頰,許久未曾言語。
直到她的胳膊舉得有點累了,他才緩緩開口:
“這是奶奶給你的,你要還,就還給奶奶。”
不等她反駁,他又冷笑著嘲諷她:
“紀南喬,拿著我家的東西當謝禮,你真會精打細算。”
“……”
她低下頭,撇撇嘴,不滿的嘟囔,“開個玩笑嘛。”
話落,她踮起腳尖,趁著霍塵不注意,雙手搭在他肩頭,在他唇上印下一枚吻,然後輕笑著跑開。
銀鈴般的笑聲在房間內響起,霍塵指尖輕輕撚著唇角的那處溫熱,眼底劃過促狹的笑意。
傭人幫紀南喬的後背重新上了藥,她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,讓錦園的司機送她去了醫院。
上次來醫院是半個月前。
由於她母親住在ICU,所以家屬不能經常來探視。
下車後紀南喬乘坐電梯去了她母親所在的病房。
她母親的主治醫師許言剛好從病房裡出來,看到她時主動打招呼:
“紀小姐。”
“許醫生,我媽媽的情況怎麼樣了?”
許言穿著無菌服,他指了指辦公室,示意她去那邊等她。
兩分鐘後,換好衣服的許言邁著大長腿走過來,把他們開會討論的手術方案遞給她:
“這是上次我們商討好的手術方案。”
“我記得開會的時候你也在場。”
她點了點頭,秀眉輕蹙,認認真真的看完了整個手術方案,和上次開會時醫生說的,並無多少差彆。
“手術方案已經確定了,那手術時間,定了嗎?”
她把手裡的檔案還給許言,說話時聲音微微顫抖。
“上次我們說的是半月後,但根據最近我的觀察,我覺得這個時間還是得往後放一放。”
“紀小姐,你母親目前的狀況基本算穩定,開顱手術一旦開始做,後續還要進行一係列的治療,說不定還會進行二次手術,這些風險,你都知道吧?”
紀南喬點頭,“我知道的。”
許言,“嗯,知道就好。”
“手術時間定了,我讓人打電話通知你。”
“放心,你母親會冇事的。”
紀南喬感激的看了他一眼,微微舒了口氣,走出病房。
剛坐上回錦園的車,她裝在兜裡的手機響了。
拿出來一看,是他們的指導老師在群裡詢問畢業設計的完成情況。
想到錦園三樓畫室裡那張完成度不到三分之一的畫,她心虛的給老師回覆:
線稿下週一可以交。
其他同學看到她這麼說,也跟著附和:
對對對,我們也下週一交。
導師心裡門清,知道他們冇怎麼完成,在群裡敲打一番便結束了聊天。
回到錦園時四點多,霍塵大概去公司上班了,整個彆墅裡隻剩下傭人。
紀南喬換了鞋,快速上樓去了畫室畫畫。
但人就是這樣,越著急做一件事情的時候,就越做不好。
她坐在畫板前,用鉛筆仔細勾勒著線條,大腦卻一片空白。
最後她抱著畫板坐在窗台上,看著窗外秀麗的風景,鬼使神差的,她腦海中突然出現霍塵那張臉來。
她唇角開心的翹起,將畫板立在膝蓋上,拿著鉛筆一點一點的勾勒出了霍塵的輪廓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她沉浸在畫畫中,就連霍塵什麼時候來到畫室的都不知道。
“畫的什麼?”
低沉性感的嗓音猛然響起,她下意識護住畫板,慌亂的起身看向他。